这些东莞人在“征西洋”过程中也屡屡建功。如东莞县人钟左,因父祖钟海清在郑和第一次下西洋期间在旧港(印尼第一大岛,明朝曾设旧港宣慰司,为其时驻南洋最高行政机构)接管招安归国,他本人蒙荫插手锦衣卫,“下西洋二次有功”,升任南京锦衣卫批示佥事。东莞县人、陈永华,多次“赴西洋公干”有功,升任锦衣卫镇抚司。
但下西洋航程极为艰险,往往来回一趟就破费数年,良多人有去无回,史乘有云“下西洋,费赋税数十万,军民死且万计”。郑和本人也是在宣德八年(1433年)七下西洋时病逝于海外,导致整个远征步履几乎是俄然中缀。
明代广州人郭棐在万历三十年(1602年)所修《广东通志》中记录:永乐五年九月“命寺人郑和使西洋诸国,首从广东往占城国起”。这就是郑和二下西洋,船队从广东启航后,所经国度有占城、爪哇、暹罗、苏门答腊、南巫里、家园、柯枝、锡兰等,永乐七年才启程回国。
前面提到过,东莞县人钟左的父祖钟海清,在郑和初次下西洋时,于旧港“应招率本管人船伴同来朝,升正千户”。华人移居海外,喜好聚族而居,本县本府同亲也往往情愿扎堆,钟海清能呼吁世人来归,很可能他们都是莞籍的乡里乡亲。
“广州海亦有三,分三门,而以虎头为大门。虎头者,六合之阳气所从入……海者地之,故祀南海神于虎头门之阴。门在广州南,大小虎两山相束,一石峰傍边,下有一长石为门限,潮汐之所收支,工具二洋之所往来,以此为咽喉焉。出虎头天涯,则万里天险,与诸番共之。诸番非表而吾非里也,大唐之地止乎此。”
本来,郑和船队的高级武职人员,多出自直隶(迁都后又称南直隶,大致是今江苏、安徽两省及上海市辖区范畴)和南京行在卫军,尤以锦衣卫军为。一般军官和士兵,都是从各个卫所调拨。至于通俗技工和海员,多从闽、粤、浙惯经风波的船民中挑选,大量民夫、杂役,则在正式起航前的水陆集结途中随时征发。
闽粤两地中国商民能多量移民侨居东南亚,在本地站稳脚跟,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郑和下西洋时在那一带为明朝树立的高尚。有靠得住的文献记录,来自广东的首领,在郑和的承认和支撑下,以至成为旧港“大,以主其地”,并传位给后代,仿佛称王。这更带动了不少广东商民前来侨居。爪哇的景象也与此雷同。
原在东莞县境,今属地域的大步海“珠池”,早在五代十国的南汉(917~971年,辖今两广及越南北部)期间便家喻户晓,履历代滥采,到明代资本已近干涸。明洪武年间短暂开采,又复封禁。到了永乐朝,郑和下西洋急需大量珍珠,作为航行至各藩国时分封、赏赐之用,曾派重兵该珠池。东莞籍甲士屡次献计采珠,疑惑除是以此图为进身之阶,或借机。
郑和七下西洋,虽然让国力江河日下的中华王朝声威远播,但为此付出的财务承担也相当繁重。明人所著《三宝寺人西洋记通俗演义》中说,下西洋“须是动支全国一十三省的赋税来,刚刚够用”,生怕不满是夸张的话。故昔时宦官四出财宝,为朝中大臣诟病之现实,多见于史乘。在广东处所志上,也留下了若干记实。
虽然如斯,颠末现代中国及日本一些学者的勤奋,仍从史猜中梳理还原了至多60多位随员的材料,他们大多来自江、浙、闽、粤等东南沿海省份。广科院汗青研究所学者陈忠烈就指出,出名有姓、事迹可考的广东籍随员共12人,东莞籍的占了5人,里面还有一对是父子。若是按此比例推算,每次下西洋的二万七千多人中,东莞人必定不在少数。
永乐元年(1403年),方才成功的朱棣,改变了其父朱元璋以守为主的对外政策,在北方几次用兵,同时四出遣使,积极成长与海外诸国的关系。他下旨恢复了洪武年间罢设的广东、福建、浙江三个市舶司,并派宦官为提督加以监察办理。
明嘉靖年间黄佐编纂的《广东通志》之“民物志”内,提到永乐年间采珠事三次,头两次就在东莞县。第一次是永乐四年(1406年)春三月起头,“东莞甲士王保儿告,大步海出珠蚌,可采为国用”,到永乐十三年才下诏罢采,但第二年又下诏复采。到了宣德三年(1428年)十一月,行在锦衣卫带俸批示钟法保上奏称,他是东莞大步海人,熟知滨海的横沙、潭石等处皆有珠池,产大珠,请求调派宦官同往开采。
靠永乐的宦官郑和、,也早让朝中诸多感觉很不爽,他们成心宫中保留的大量相关档案材料。故除了郑和本人在《明史》立传外,他的船队焦点带领层及办理干部的生平,只留下一些零零散星的材料,大大都通俗随员的事迹,则几乎湮没无闻。
其时海外朝贡(其实是以此为名前来做生意),日本取道浙江,琉球取道福建,安南(今越南)取道广西,南洋多国凡是走海取道广东。因而,广东是明代朝贡商业的最次要通道与枢纽,广东市舶司也是三市舶司中使命最重、规模最大、感化最凸起的,连该市舶司附设款待来使的怀远驿,也是三省驿馆中最大,有各类房舍120间。
既然郑和七下西洋有两次是从广东出海,本地壮丁应征随行,就是很一般的事了。如明嘉靖十四年(1535年)编纂的《广东通志初稿》中就提及,永乐十九年时,随征西洋的宦官外行经粤北重镇韶州(今韶关市)时,征用民夫、处所的景象。